#本章锤基 EC#
【请锤基的盆友们不要在这里抛弃我，我们还有未来……
=万古如长夜=
-第十五章-
Thor花费了整整一天，牺牲了两千士兵才终于攻破阿斯加德的边境，这里的固若金汤原本都拜他所赐。他在城下时，每一个投石机的每一块石头都是冲着城墙上那个紫红披风的家伙去的，然而，当Thor终于攻下了这座边关要塞，冲进城里才发现，根本寻不到Erik的身影了。
“去找他！”他恼火地对一支部队吩咐道，“挖出每一块他可能藏身的土地，找出每一个可能窝藏他的男人或女人。”说完，他就领着他的先头部队继续追击，他不信Erik Lensherr能跑得那么快。
Thor的失误在于对这个他想杀死的叛徒毫无了解。Erik根本没打算打这场注定失败的仗，他只是需要充足的时间，让Thor从北方尽情的插入狂野的纵深吧，Erik在一路上给他布置了足够的困难和阻碍，等他到艾达华尔城下的时候，Erik早就安排好后路带着Charles远走高飞了，至于阿斯加德怎么样，Erik并不是很在乎。他还有很多的方式让自己回归母国，让自己夺回应有的一切，即便没有Loki的帮助。
但是对Erik来说，他的计划也同样漏洞百出，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Charles。首先，Charles不可能放弃他的学生们，而他们根本做不到带着那么多人同时逃走；况且，Charles最不可能放弃的就是Loki，Loki不仅是他的君主，更是他整个学说体系的继承人，即便他们曾有分歧，那也不过是一棵树上的两根枝桠，他不会把Loki扔在都城任凭Thor处置。
然而，此时Loki站在大殿上，站在他金色的、朝不保夕的王座前，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走。”
王宫里连仆役都逃光了，臣子们大多早就倒戈，不愿背叛的或是携家人出逃南方，或是已经自裁，Thor尚未到来，整个艾达华尔都城已经成了金雕玉砌中的人间地狱。
“你以为Thor会因为你是他弟弟放过你？”Erik怒火中烧，这倒不是说他有多在乎Loki的性命，他只是不想被这个国王的天真拖累了，要知道加上Charles，那就是双重分量的天真，这对于Erik来说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我要在这里等着Thor。”Loki淡淡地说，“我等他来见我。我还有话要跟他说。”他垂下眼睛，盯着大殿金色的地面，阿斯加德的历任君主都曾站在这里，仿佛站在阿斯加德广袤的金色沙漠之中。“老师，请你先跟将军走吧。”
“我会的。”Charles看了Erik一眼，“但您要跟我们一起走，陛下。”
“你没时间跟我在这儿絮絮叨叨！”Loki不耐烦地说，“Erik，带他走。”他背过身去，下了命令。Charles再强大也只不过是精神上的，回到物质层面，只要Erik一推轮椅，他就只能被带着走。而Erik也确实那么做了。
Hank已经在军营准备好了接应的马队，运送书籍的驼队早在曼法罗特出兵时就由Jane护送着偷偷从南方向马纳索森偷渡，现在Scott、Colossus[1]和Armando等人还在前线抵挡Thor，剩下的一行人轻骑从简。虽然与Erik很不对付，但是在未雨绸缪这件事上，Hank还是决定瞒着Charles与Erik合作。他和Erik一样了解Charles的固执，只是对于Hank来说，他不能也不愿意去强迫Charles做什么。
在被Erik带回军营的一路上Charles一言不发，Erik把他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上马把他紧紧揽在了怀里。用不着管Charles愿不愿意。他想。他这是在救他，就像以前救他一样。
“Erik……”Charles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襟，Erik低下头，正撞上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这是许多天来Charles第一次与他对视，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山呼海啸的撞击声，“Erik……拜托你了。”
“你真的从来就不在乎我的性命是不是？”Erik的声音里满是无奈。Charles在请求他一件他本不打算做的事，但是他无法拒绝，他在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就是无法拒绝。Charles Xavier从来就不天真，他简直牢牢抓着自己的弱点步步为营。“Hank。”他跳下马来，嫉妒地看着Hank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具体路线你都知道了，保护他。我一天之内赶上你们。”
如果我没有赶上，那就是我死了。Charles在那句话背后读到了这第二层意思。他蹙起眉，他想要感谢Erik，但是他此刻更想表达的是另一种情绪。Charles颤抖着向Erik伸出了一只手，Erik抓住了它。
“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Erik面无表情地说，接着在那只手上恶狠狠地亲了一下。
联盟军队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但当他们来到艾达华尔城下的时候，却觉得这场胜利并非那么酣畅淋漓。平常关卡严苛的城门此刻豁然洞开，城中寂静无声，这场战斗的奖赏，不过是这样一座空城，怎么看都难以令人满意。
“会不会有埋伏？”Sif犹豫着问。Steve和Tony正各自带队在东西方向疆域内清剿残部，他们人手虽多，却并不足以让她自信到忽视危险。
Thor没有说话，夹紧马肚子走进了城门，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这座空城就像它看起来的一样安全。他们从城北踏着残垣进入，建筑的山谷仍然金光熠熠，Thor却觉得，那马蹄在他的心头，踏起了一阵灰尘。
Loki跑了吗？Loki死了吗？
Loki还在等他回来吗？
笔直的大道通向祭礼台，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台上，他的身侧没有列着文武百官，他的头顶没有金色的旗帜飘扬，他的面前，那吸食过无数人牲血肉的祭坑，现在空空荡荡，像一只饥饿的鳄鱼的口，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却可能随时咬下猎物的头颅。
Loki赤着脚，穿着他最喜欢的墨绿色袍子，袖口宽大，收腰纤细，立着的领子从侧面微微遮住了他的下巴。这件衣服很不讨Odin的喜欢，因为它既不适合骑马也不适合舞刀弄枪，但Thor很喜欢，Loki穿着它的时候，举手投足都多了一份特别的凝重与怡然。
“你们去大殿里等我。”Thor下令。四勇士带领着士兵们从两侧绕过了祭礼台，许多人都转过脸去看Loki，仇恨的，猥琐的，好奇的，同情的，各种情绪都向他投射过来。Loki昂首而立，既不回应，也不躲闪，似乎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件艺术品，供所有的眼神欣赏品评。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Thor才纵马上前，他刚刚有一个恍惚，似乎以为自己不过是又一次凯旋而归，正等着拥抱Loki，等着父亲的封赏与赐福。只是他以前都是从南侧城门进来，远远就能看见Loki的脸，而现在，他用目光摩挲着Loki的背影，知道自己再没有父亲，也没有Loki了。
Thor的马绕道到了祭礼台前，他直面Loki，以一个国王对另一个国王的尊重。“我回来了。”他说。
Loki微笑了一下：“国王赐福你。”
“我不会被你激怒的。”Thor说，“我要一个解释，弟弟。”
“有一个解释。”Loki一字一句的回答，“那就是，我根本就不是你弟弟。”
Loki Odinson，从来就不是Odin的儿子。他能够成为Thor的弟弟，只是因为二十六年前的祭祀官说了一句话，他说，今日的占卜告诉我，祭品中不宜有婴儿。
Loki的母亲在作为人牲被运往阿斯加德的途中生下了他，祭祀官在挑选祭品时放过了他，而仰仗着Frigga的怜爱，他活下来，作为Thor的弟弟，作为一个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王子，他一直过着虚幻的被施舍而得的生活，直到Odin在他的一次忤逆之后怒吼道：“你的权利，就是出生的时候便该死去。”
“与其借着别人的怜悯，在牢笼之中偷生几年，还不如该死时，便死了。”Loki杀死狼崽后说过的话，此时从记忆的深海里翻腾出来，回响在Thor的耳畔。他聪明的、果敢的、有着绿色眼睛和黑色长发的弟弟，是一个二十多年前就该被放血晒干包裹起来埋入地下的祭品。
“可你看，我还是做过国王了。”Loki微笑着，“我，一个人牲，做了伟大的阿斯加德的国王。”
“我们本来不必这样……”Thor的声音开始哽咽，“我说过，你永远是我弟弟。”
“可我现在做过国王了Thor，”Loki轻声说，“我没办法再当你的弟弟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开胳膊，轻轻抱住了Thor，“现在你回来了，我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Loki……”Thor似乎是想出言挽留什么，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最终没有把Loki拥入怀里。
Loki推开了他，没有再笑，也没有再看他，这一次换做他转身离去，向着布满兵甲的王宫，向着他和Thor的过去走去。
旧主与新君同时出现，说明旧主已经投降。旧主独自出现，则乱刀砍死。
Thor闭上了眼睛，他听见斧钺齐落，无数次兵刃砍入皮肉的声音。他看见十二岁的Loki挥舞着木剑对他笑，他说：“哥哥，这次换你来做国王，我来当你的将军！”
[1] 为了防止和快银搞混就直接称钢力士为Colossus了，不过这个故事里应该也不会写快银233333
-tbc-